健康

从澳洲回来，我的破身子一直反反复复。

验血、胃镜、磁力共振、物理治疗……每天嗑药，加起来的数量恐怕比起过去二十多年还要多。

然后，我耽误了瑜伽课。

每星期发给学生的简讯，告诉他们取消课程，是我第一个难堪。

然后，我荒废了工作。

三不五时请病假，把之前五年的好记录一次打破。

每天提早离开，再赶到医院做物理治疗。

我甚至没有能力走到对面大楼开会。

发出 email 告诉同事我又得请假，是我第二个难堪。

然后，我拖累了家人。

家人陪着我进出医院， 每天风尘仆仆负责接送；

想法子变些我吃得下、允许吃食物。

他们必须处理好所有生活中的琐碎事，甚至打理我的起居。

看见他们劳累的服侍自己，是我第三个、亦最于心不忍的难堪。

生病，很累。

而他们，比我更累。


我真的很讨厌吃药。

几乎所有西药，用在我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副作用。

我吐得一塌糊涂，胃灼热得彻夜难眠。

可是，我没有一刻如此听话，比小学生还准时吃药。

我几乎不走动。

乖乖咽下最讨厌的牛奶。

一眼不眨大手笔买下 supplement。

治疗师要我做的运动，我早晚都做。

拜托，让我恢复原来的健康。

失去健康的人，即使拥有全世界，仍是一片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