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

生病周记(二)

7/28 星期三

反正睡不着,我要成为第一个就诊的病人。

到医院时才七点,天微亮,里头却已经人潮涌现。

九点才开始门诊,冷冰冰的候诊室空无一人。

横梁上高高挂着迎接新医生 Dr. Neil Solomons 的布条,专科是 Plastic & ENT Surgeon。

学历不得了--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是英国了不起的名牌大学。

终于八点五十分,我看见一个拎着公事包,满头白发的洋人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真的不骗人,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头上有一顶天使的光环,我下意识认定他就是我的救星。

不到一分钟,护士就喊了我的名字,我还真的是第一个病人。

洋人医生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随即开始用仪器检查。

“I know what's the problem!”,终于找到问题了吗?太好了!

我把之前医生所开的药物摊开,医生逐一检看,然后他很酷地说了一句“sell back to pharmacy”。

原来之前的药物根本不对症下药,难怪我的情况丝毫没有起色,该死的庸医!

洋人医生不厌其烦地解释了我的病情,其实我实在听不太懂。

我千辛万苦问了一句什么原因会导致我的病情,医生很幽默地说:“If I know, I will be very rich now!”,我脸上当下多了三条线。



为了让药力尽快见效,医生决定用注射的方式。

“Do you have fat arm?”,我一愣,望了望卷起袖子的手臂,我点了点头。

“No no no, this is not fat arm! In England, all ladies have fat arm, and they never feel pain during injection. But Asia ladies are not.”

我只能说,医生伯伯,你真的是超级无敌的大好人!

医生亲身为我注射,其实我超怕打针。

针管插进去时不痛,药物源源不绝的注射时疼痛就来了。

我右手紧紧、紧紧握着椅子的边缘。

注射完毕,整条手臂酸痛不已,几乎抬不起来。

“Are you alright?”,医生一脸关切,我想我脸上一定写满痛苦的表情,但礼貌性我还是说了:“Yes, I'm fine!”。



洋人医生贴心地问我的职业,我有点心虚地说:“engineering”。

洋人医生点了点头,很友善地追问专业领域,我继续心虚地回答:“electronics”。

心虚是下意识的反射动作,尤其在外国人面前。

他们也许不晓得,在本地,这几近泛滥的名词,其实整体实力根本不入流。

“Oh, sounds high-tech!”,然后他给了我一张医生证明书,并叮嘱我星期五回去复诊。

证明书上写着休假6天,我还是头一回被喻令休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是医生慷慨,还是自己真的病得不轻?



回家以后,药力并没有期盼中迅速奏效,事实上医生也说过需要时间让伤口复原。

下午小睡一小时依旧翻来覆去的,晚餐亦花了两小时才解决一碗豆花+豆水。

尽管弟弟一再危言耸听说尽安眠药的副作用,临睡前我还是决定吃半颗医生开的安眠药。

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安眠药,原来药力发作时,头会重重的、脚步浮浮的,总之整个人天旋地转。

然后呢?然后就不省人事,一觉到天亮。

自星期六以来,惟一一晚,我可以安睡到天明。

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到专科医生报到。

即使保险claim不回,这点钱还是不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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