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三月梢,初春过了一个多月,地球的另一边依旧狂风暴雪;
而这里也是一片白茫茫,却不是纷飞的白雪,而是弥漫的烟雾。
伴随着一波比一波强的热浪,我觉得自己仿佛活在烘炉中,粘腻腻的感觉让我常常想发脾气 :p
于是闷热的周末,我选择到理发店吹冷气兼看免费杂志(自从脚伤后我大幅度减少了最爱的运动 -- shopping)。
理发店的生意一般,但我是很有原则的 -- 我只要指定的发型师。
他正忙,我也乐得等,刚好可以翻翻四月份新上市的杂志。
等了一会儿,一位大腹便便的贵妇走了进来。
啊……是我中学时的学姐。
她大概不认得我,又或者不屑跟衣着邋遢的我打招呼。
洗头小妹热络地和贵妇打招呼。
我真的无意偷听她们谈天,真的!
谁让她刚好坐在我身边?
贵妇:“女儿三岁可以上学了,要读国际学校,学校距离家一小时啊,九点到十二点,每天来回要两小时。”
洗头小妹:“你可以去 Gurney Plaza 等她放学啊!”
贵妇:“不是一天两天你知道吗,是一星期五天!我会癫掉!(她说福建话,正确翻译应该是 -- wa eh siao qi)所以我就跟老公说 -- 请个司机载女儿吧!”
哦,重点是念国际学校和请司机。
贵妇:“我也不用怎么顾孩子的,有印尼婆嘛!”
贵妇:“以前老公放工后会和朋友喝酒,现在有孩子不会了;不用我说他的,我的婆婆会念他,不用我做坏人。”
贵妇:“现在这胎是男的,他喜欢女的。之前第一胎照到是女的,他不知道几高兴,我就很失望咯。现在轮到他不高兴,我说一人一次公平吗,hor?”
哦,潜内容如下:
我头胎生女的是输了气势,但偏偏老公就喜欢女的,吹咩?
更何况肚皮里的第二胎马上扳回一城,现在我上有婆婆疼爱,下有工人服侍,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啦!
絮絮叨叨,还有很多。
但理发师开始动刀,我的注意力马上回到头上,脑海里却不断复述贵妇的话。
年纪轻轻的,学问也不差,却不事生产,甘为家庭牺牲。
怎个牺牲法?
孩子、家事有工人料理,出门有司机接送,丈夫有公婆管束……该做的事全都由他人代劳了,害我都不晓得自己可以做什么。
原来嫁入豪门的牺牲那么大。
人最可悲莫过于不晓得自己的可悲之处。
我喜欢最后一句:人最可悲莫过于不晓得自己的可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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