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

我，真的把一头长发剪了，就在两个星期前。

“确定剪短？”，发型师质疑我的决心吗？

“嗯！”，我没多说什么，我怕自己反悔。

然后他迅速地帮我绑了一个马尾，剪刀一伸 --

九年的牵挂，剪断了。

胸口一紧，心里嘀咕 -- 怎么不打个关照就剪了，也不让人家有心理准备！

发型师晃了晃手中的杰作，问：“要不要拿回家做纪念？” 。

我冲口而出：“不用了！”。

搁着一把长长的头发在家，感觉毛毛的。

曾答应将短发的照片传给另一端的好朋友，不好意思，我决定食言了。

我的短发，实在很、正、常。

没有枪眼、没有惊艳、没有千奇百怪，就是 -- 正常。

正常到没有值得细细品尝的需要，很好。

起初挺不安的，尤其有意无意飘来的目光。

后来，心里渐渐坦然了。

我还是不适应凉凉的脖子（看来我需要一条保暖的围巾）。

临睡前，我还是下意识将头发往上撩起来（以前偶尔会被拉扯的长发惊醒）。

洗头时，我还是不自觉地抹上润丝（短发哪用得着润丝）。

好多、好多精致的发饰、漂亮的耳环派不上用场了。

有点……不自在。

但，不后悔。

头发剪了，可以慢慢留长，不会一去不复返。

不似有些东西一旦割舍了，就再也追不回来。